“凸面/凹面:比利时当代艺术展”开幕对谈

Charlotte Friling:从我们的主题凹面和凸面中或者是一些作品中,大家也能看得到,它展现了非常不同的各种类型的作品。有一些是可以回溯到之前的一些故事中,我们进行这个展览的理念,从当时南怀人——在康熙大帝身边的一位外国传教士的故事开始。在这个展览中也展示出了这些对于科学,对于不同的地方,或者是对于像和大自然相互联系的关系中的一些变化。Sophie Whettnall 刚刚完成了最后一件作品:就是非常大的一个“想象的森林”,在我们的油罐广场的空地上画的。我首先也想问一下 Sophie 刚刚完成这件作品,这过程中有什么样的想法?

 

Sophie Whettnall:我就像是在玩一个游戏一样,我在想怎么样用非实物的方式做一个想象中的森林,而且能够把这个森林的影子画出来。我们也要讲这些画或者这些装置或者是作品当中的一些阴影部分怎么来诠释。我们觉得这些阴影和大自然有很大的联系。我们也看到了这些现实和自然的联系。作为一个艺术家,你能做一些什么呢?你能对于大自然做一些什么呢?你只能记录它,来诠释它。我们想把自然带入到我们的生活当中,我们的城市当中。像刚刚讲的,“想象的森林”,我们希望能够对大自然展现出我们所做的这部分。

 

Charlotte FrilingEdith Dekyndt 也是为这个展创作了一些作品,所有这些作品对于像大地或者是大地的一些元素相关,随着时间的变化在不断地变化。我知道有一些是随着你的这些感官所变化的,你在这个展当中能够感受到什么呢?

 

Edith Dekyndt:我觉得我要专注的是实物,我觉得这些实物很重要,而且20世纪对于这些实体的物质有一些什么样的联系,以及这些实物到底是什么,我们是不是不再专注它了。我们想去回顾一下这些物件,不管是毛毯,或者金属的材料等,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而且我们想能够把这些实体化的作品进行一个新的诠释。我选择了很多20世纪的材料,这些材料是来组成我们作品的一个方式,我觉得其实很多东西都可以成为材料,我们会把这些装置进行一些安装。对于每一个来观展的人都会有自己的一些想法,可能有些人不想或者不太理解这些材料,或者有一些人觉得在这个距离里面,他们并没有一些什么想法,或者根据他们自己的想法去观察我的作品。我觉得非常重要的一点,我们的作品在你面前的时候,你自己对它有一些自己的诠释,不管是像一座庙或者是一些精神上的宗教意义的一些建筑等等。

 

 

Charlotte Friling:如果Edith Dekyndt的作品让我们想到了凹面,或者是我们自己内在的自我反映,另外一个艺术家,Jos de Gruyter 的作品是更多的是关注的外界和凸面,你是怎么来看这个作品的能量和凹面凸面的主题相关的关系呢?

 

Jos de Gruyter:首先,很难去找到一个对称,因为这是一个圆形的建筑,所以我们创造了另外一个凹面,整个整体是一个凹面。

 

Charlotte Friling:我觉得大家都很好奇想知道您的这些作品所代表的是什么?

 

 

Jos de Gruyter:我在30年之前就开始来去记录这些作品了。我们想拍一些电影,也有一些人物,我们一起跟这些人物进行合作。我们就创造了我们自己的一个宇宙或者世界,我们是把这些人物放在我们自己创造的世界里面,而且他们也是在这些不同的视频或者是一系列或者画作当中。这就像一个循环经济一样。我们可以把它用在任何的地方。我们创造的宇宙和真正的宇宙互相之间会不一样。有一个时刻,我们可以让真实宇宙和我们创造的宇宙进行合作,而且我们会觉得这种连接是非常有意思的。

 

Charlotte FrilingThomas Lerooy 之前也讲到我们和你是怎么工作的。比如说之前是做了一些小的雕塑,是和凸面相关的。来到了上海,我知道你在做的是一个比较有趣的作品,而且是和过去流逝的时间相关。这里也展现出了二元性,你是如何把这两块联系在一起的?

 

Thomas Lerooy:我一直在我的工作当中,我们就像一个团队一样。我们是把所有的工作从小的点开始,有时候想要逃避这种感觉,有时候是二元性的冲突的过程,而且就像是在光或者是材料当中进行一些玩耍。而且,一些鸟可以再次飞翔,而且对我来说,到最后我们想要展现的是比较有趣的幽默感,这是非常重要的。

    

Charlotte Friling:请问Valérie Mannaerts,在这次展览中,你用你的画作或者创作的空间怎么来诠释你的想法的?

 

Valérie Mannaerts:我是相信我们艺术家可以去抵抗,在不同的阶层或者在社会中对于我们的一些要求。对每个艺术家来说,我们工作在这样一个油罐的空间里面,我们可以看到互相之间的互动性,而且和其他的艺术家也会进行一些互动,我觉得它是展现出非常直接简单的系列。在这个空间里面可以展现出人在空间中的一个诠释和反映。因为它是其中一部分,它就像是一个入口,而且它是在中心的,我觉得它可以来吸引我们或者是把我们推开,我很喜欢这种周期性的运动方式。我们在这些装置当中是会把这些关系带入进来,我们展示的是非常简单非常清晰的。    

 

Charlotte FrilingKoenraad Dedobbeleer 你是为这次展览做了三个新的作品,我相信直接是要对应我们的主题:凸面/凹面,以及我们主办方的要求,能不能邀请你来讲一下这三个新的作品的理念是什么。

 

Koenraad Dedobbeleer:我们是对于主办方和策展人的邀请,做了这三个全新的作品。来到了中国,我们开始这么一个新的系列。我们可以是在中国来制作这些作品,而且我们也可以看到我们在中国的展览会给我们带来一些什么新的想法和理念,这个也是社会当中的一部分,而且是我作品的一部分,所以这是比较直观的。

 

Charlotte FrilingMark Manders 能不能讲一讲,你作品创造的环境或者创造的空间是什么样子的?

 

Mark Manders:首先这是像一个非常大的空间,我们会在这个空间里面进行一些创作,会去找到一些感觉,进行调整。而且我们同时看到这个时间是冻结的,是无法流逝的。我们需要看它是不是有可能来把这个时间进行冻结,而且对我来说,我就觉得这是时间的冻结。它是用这种黏土来做的,而且是很难去做这些人体的骨骼等等。我是在几天之内来进行创作,而且把这个空间做得非常地不同,可能看起来更加地脆弱。这些作品会让有些人觉得它做得比较脆弱,而且是抓取到留下的这些部分。

 

 

Charlotte Friling:我觉得把您的作品和Luc Tuymans的作品放在一起,这样的对话对你来说是不是比较有趣呢?

 

Mark Manders:是的,我们作为画家,我觉得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互相之间进行一些互动和对话,而且我们在做的就是一个作品。我对于这些绘画也是非常有兴趣的,对我来说,我觉得能够把我们的作品放在这些塑料膜当中,我觉得比较有意思。把我们俩的作品放在一起,对我们来说是交相辉映的,互相衬托的。同时对于雕塑和画作放在一起也是非常有意思的,我希望能够把这个空间做得更好一些。我想花一点时间能够把这些作品能够顺着它的空间,把角落能够填满,稍微再花点时间。

 

Charlotte Friling:好的,谢谢。我觉得如果还需要有更多的问题的话,大家可以再继续问。我们现在欢迎大家在座的各位来问问题。

 

 

 

【观众提问】

 

 

 

观众1:非常感谢这么棒的一个对谈。我觉得这个展是非常棒的,而且和建筑结合得也非常完美。我看到在这个展里面有非常多的好的油画,而且我也看到非常棒的雕塑。想问一个问题问Mark Manders,你之前有没有经常使用青铜在你的雕塑中。有没有想过其他的材料?能不能再讲一下您选择的这些材料的敏感性是什么样子的?

 

Mark Manders:在我的作品中,我会用不同的材料。这一次是青铜的,大部分的时候,我会去考虑,有时候也会做一些人形,用比较有逻辑的方式,用不同的材料来做一些人形或者是用玻璃用木头等等。我们做得比较简单,我想用这些材料本身的语言来进行诠释。这些青铜对我来说,就像是这种黏土一样。而且我觉得这个材料展现出的并不是最重要的一个方面。

 

观众2:坐在这里,很多次都听到了雕塑。我想知道对于一些中国的观众,其实我们不知道,雕塑到底是什么?我想问一下做雕塑的艺术家,您能不能讲一下您的理解,这些雕塑或者是装置到底它的区别是什么样子的?。

 

Mark Manders:名字不重要,对我来说雕塑就像是一种我们把这些物体用我们自己喜欢的方式去做出来。我觉得这些物体是非常有趣的。我们如果做雕塑的话,对我们来说,其实比画画要难。如果你看这个雕塑的话,其实把它和画作相比的话,可能会有一些混乱。而且这个雕塑如果你在上海或者在纽约来做这些雕塑会非常不一样。但是画作比较像,而雕塑会非常地流动性。

 

Koenraad Dedobbeleer:是的,雕塑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世界的一部分,而且也是和我们是怎么来想的,怎么来诠释是相关的。画画确实就是这种实体的反映。我们会去想两者之间,不知道Thomas Lerooy怎么想。

 

Thomas Lerooy:我觉得这中间有两个元素,比如一个桌子或者一个玻璃杯,这是两个不同的元素在互相进行对话。这个时候对我来说,雕塑就是把这两个想法或者两个东西放在一起,让它用不同的方式,进行三维的诠释。如果你把这两者放在一起的话,你需要是放在同一个空间里面,这个是和雕塑是比较相似的。

 

观众3:我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您在中国要做这些作品的话,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或者遇到什么有趣的故事吗?

    

Koenraad Dedobbeleer:其实是有很多的在翻译中的问题。比如说我们发现语言上面的问题,有些是在翻译当中没有办法来进行传递的信息。不同的语言不同的文化不同的文化背景当中失去的东西。这也是一个难点。我做的并不是陈述性的艺术,所以我们有一些内容是根植于我们的作品当中的。

 

Sophie Whettnall:确实有一些误解,比如我有一些材料想用在我们的装置当中,我们也是问了一下策展人,问他所有细节。我就发现,其实我们所讲的物体是一样的。但是它是一个非常小的,我获得的东西虽然说传递意思是对的,但是大小有所误解。中间当然也是有一些误解在沟通当中有一些信息的错位等等,但是我觉得过程很有意思。

 

Koenraad Dedobbeleer:还有一点,在我的作品里面,我们用的这些材料是之前用过的,所以我们在想用一些新的材料去替换一下。我们会看到在某些材料上面有一些画,我们就不会去完全把它抹掉,而是稍微加一些东西,把这个画进行一些修改,我觉得这也是一种新的诠释的方式。

    

 

观众4:非常高兴今天能够见到各位艺术家。事实上,中国和比利时是相隔非常遥远的。今天这个展是非常好的一条道路能够让两国的人民更多地了解一下彼此,而且能够见到所有的艺术家对我们来说也是很棒的。你们作为艺术家,我想问一下,你们是怎么想把你的作品比如说拿出去,然后不要放在艺术馆里了,不要放在博物馆里,而是放在公众的空间里面。可能会有不同的观众。这个公众的量也非常地大,比起艺术馆的这些观众来说肯定要多很多。我想知道作为一个艺术家,你们愿不愿意把自己的作品能够放到更大的空间当中或者是面对这么不太那么专业的观众面前。你们觉得把它放在商业的空间当中当然不是那么艺术的空间,你们是怎么想的?

 

Mark Manders:我在工作的时候想做一件作品的时候,我是为我自己做的,而且我也是想做大家真正想要的。在1992年的时候我开始在想,我想测试一下我的作品。首先,我会去想做完了这个作品之后如果放到超市会怎么样。因为我觉得超市是非常有趣的公开的一个公众空间。在超市里面,我们可以想象,在这么一个没有纯艺术的范围空间里面会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我会做这么一些现代的艺术作品,放到超市里面,在1993年的时候,我就在超市里面展出了,而且它也是非常有趣的。我发现我的作品是可以经得起在艺术的氛围之外的环境或者空间当中的展示,而且相对来说是更加真实的一个世界。

 

Valérie Mannaerts:我想补充一下,其实这是非常不同的一个情况在不同的空间当中。而且是非常有趣的一个挑战,让我们看到艺术在不同的空间当中的功能是什么。我们首先也想去倾听一下这个空间对于我们的评论是什么,我们也想去理解这种工作的机制,而且我如果想到了什么,我也会去考虑去抓住这个灵感,然后去好好利用它。我就不会去做任何的艺术品是和这个环境是完全无关的,因为可能有些观众对此就没有兴趣了。

    

Sophie Whettnall:我觉得面对不同的环境,是非常有趣的一个挑战,而且我比较喜欢你所说的就像Mark说的在超市里面,这也是非常有意思的。把你的作品放在现实里面会是什么样子的。比如说遇到的观众是完全不了解艺术的会怎么样。我也会非常有兴趣想了解一下。我觉得这是一个有趣的挑战。我也很想把我的作品放在公众的空间当中,因为这是一种完全不一样的,和博物馆、美术馆等等完全不一样的环境。而且有些人根本不了解这个作品是什么,或者说他们并不是那么懂艺术,但是这是非常自然的一个环境。

    

Charlotte Friling:非常感谢!感谢各位的参与!